&esp;&esp;鹿明姬结巴道,“你别胡说,我们可没妄议陛下。”
&esp;&esp;“我说你们了吗?”伏嫽将户扇指向她,“我说你啊。”
&esp;&esp;鹿明姬一脸震愕,往左往右看,没有一位女娘出来为她说话,她只是狱丞的女儿,谁也不想引火烧身。
&esp;&esp;伏嫽道,“不管魏琨是不是我兄长,救驾都是他身为郎官的分内之事,你却说他走了狗屎运,仿佛是巴不得陛下遇刺,而你能揽下这救驾之功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有!你这是歪曲我的话!”鹿明姬焦急道。
&esp;&esp;伏嫽笑盈盈,“你不仅妄议了陛下,还妄议故去的文安陛下,你说过什么,我替你复述给长公主,看看长公主觉不觉得我是歪曲。”
&esp;&esp;她转身就要往颍阴长公主的住处去。
&esp;&esp;“你站住!”
&esp;&esp;鹿明姬惊慌之下,想要拽住她不让她走,未料手劲太大,竟将伏嫽拽的一趔趄,伏嫽顺势滑出水道径直落入水中。
&esp;&esp;当下就有女娘尖叫一声,“伏嫽落水了!”
&esp;&esp;魏琨本已出清凉室,正有婢女要请他去见长公主,忽听伏嫽落水,朝那水池中看,伏嫽不会水,他若不救人,她即刻便会溺死在池中,这样也就没人会成日的找他麻烦。
&esp;&esp;念头也只那一瞬,魏琨便立刻推拒了婢女,迅速赶到水池边,纵身跃进水中救人。
&esp;&esp;婢女远看着那水池边围了一圈女郎,魏琨将伏嫽救上岸,伏嫽身上的衣裳湿透,玲珑曲线毕现,这般湿漉漉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,即便时下风气再开化,这名声也难保了。
&esp;&esp;婢女摇摇头,兀自离去。
&esp;&esp;片刻梁光君赶来,匆匆带着落水的伏嫽和魏琨离开了长公主府,然而伏嫽湿身被魏琨从水里救起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公主府。
&esp;&esp;长公主府博望苑内,婢女也传回消息,梁萦与梁献卓下完一局六博,有些气笑,“看来伏家不想要你这个女婿。”
&esp;&esp;梁献卓将棋面铺整好,神态淡然道,“伏家小女公子只是不小心落水,孤并非狭隘之人。”
&esp;&esp;“若伏家不想嫁女儿呢?”梁萦问道。
&esp;&esp;梁献卓自嘲一笑,“孤已失母亲,陛下定不忍心看孤痛失心爱之人。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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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第6章
&esp;&esp;拜别颍阴长公主后,梁献卓坐车回了暂时下榻的驿馆,近侍徐节和苏让迎他入房中。
&esp;&esp;沐浴过后,梁献卓瞧天色尚早,沉思片刻,嘱咐苏让备一份礼送到伏家以示对伏嫽落水的关切,未免唐突,他并未亲自去。
&esp;&esp;梁献卓酒量不算好,宴上陪梁萦多饮了几杯酒,酒劲有点上来,躺倒在蒲席上昏昏欲睡,夏夜蝉鸣不止,一恍好似什么也听不见了,铺天盖地都是雪,他站在高楼下,看着一缕轻薄的红影坠落,然后满目皆是猩红,有人在惨叫,像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&esp;&esp;梁献卓猛地从梦中惊醒,扶着额才察觉汗水,他急促的喘息着,第二次做这个梦了,来长安路上做过一次,他没当回事,现下同样的梦又重现。
&esp;&esp;嘈杂纷乱,分辨不清。
&esp;&esp;卧室的房门被敲了敲。
&esp;&esp;梁献卓让进来。
&esp;&esp;屋门打开,薄曼女走了进来,见他盘腿坐在席间,脸上薄汗不止,便捏着帕子为他拭汗,再道,“姑母在宫里一切安好,陛下对她很宠爱,表哥不用担心姑母。”
&esp;&esp;梁献卓拂去她的帕子,道,“你来为何事?”
&esp;&esp;“姑母让表哥另择其他贵女成婚,”薄曼女自香囊中取出一块锦帛,递给梁献卓。
&esp;&esp;锦帛上写着两个其他贵女的闺名,梁献卓只看一眼,便将锦帛悬于灯火上烧尽。
&esp;&esp;“你回宫告诉母亲,她们都不合适。”
&esp;&esp;薄曼女不满道,“再不合适,也比落水失了名声的伏家女娘好,她根本配不上表哥。”
&esp;&esp;梁献卓道,“孤与母亲所受屈辱,只有伏家能助孤讨回来,她名声有损,孤为人耻笑,不是正好天作之合。”
&esp;&esp;薄曼女咬紧牙关,原本她才是与他最相配之人,如果不来长安,姑母就不会被陛下